青梅君

Put your hands into the f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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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张】冰封时期

世界尽头与鲜花盛开背景的衍生单元剧,82营长与副营长的故事,哈哈。


第八十二号营地 关于副营长

 

八十二号营的许多人,都记得营长韩文清将张新杰捡回来的那一天,后来这个年轻人成了他们的副营长。

捡这个词真是用得一点儿也不为过,因为当时的张新杰相当狼狈,饿了好几天,几乎没有力气动弹,脸上也脏兮兮的,似乎有好几天没有洗澡了。这让后来深深了解他脾气的士兵们心有余悸,他们心想,还好张新杰饿得没力气动了,不然他看到自己脏兮兮的样子,能默不作声地把房门给徒手卸下来。

好在他们的营长韩文清是条好汉,他把人带回去,非常不嫌弃地亲自上下洗刷了一番,又动用职权拿来一堆非压缩食品,看着这个年轻人默默吃了三个成年人量的食物,然后斯文地擦了嘴,推了推眼镜说“谢谢,我吃饱了。”

 

张新杰最初呆在八十二号营地的那些天,士兵们对他的警惕性很高。

他并不是正规的军队家属,也不是从平民区来的,而是属于一个落败在二号营手中的私人武装团,被转交到八十二号营地手中。在士兵们眼中,私人武装团与“自私”、“暴力”是同义词,虽然张新杰看起来和这两个词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沾边,他们仍对他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更何况他来的第一天就吃了那么多非压缩食品,让士兵们愤恨不已。

那段时间,总有人拿张新杰的事去烦韩文清。他们都对韩文清又敬又畏,平时都不敢轻易与这位营长搭话,可这是事关整个营地安全的问题。

走在楼梯间的时候,会有人向他问好,然后“我和我的室友思考了一整晚,都觉得那个张新杰的来路不明,放在士兵营里可能不大靠谱,您没觉得他藏在镜片后的双眼总闪着狡猾的光芒吗?”

韩文清为此特地在吃午饭的时候坐到了张新杰的对面,来仔细观察他藏在镜片后的双眼。张新杰发现了那道粘着不清的目光,只是皱了皱眉头,等到吃完饭,他才开口问:“营长,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韩文清摇头,他的表情一直严肃,以至于旁人看来会觉得有些凶狠,他不需要对张新杰做太多解释,因为这个年轻人很少对自己发问。不过他也没觉得镜片后的那双眼睛有什么奇怪的光芒——光芒的确是有的,是很不错的那种清亮。

 

后来他烦不胜烦,去问了几个直系下属的意见,他们嗯嗯啊啊地讨论了一会儿,最后说:“张新杰吧,目前看来不是什么危险的人,可以让他和士兵们住在一起,再观察一会儿吧,您那边还是得谨慎些。”

有了解决方案,事情就好办多了。

张新杰搬进了士兵们的地盘。

起初所有人都觉得这个年轻人非常无聊。他从来不参加娱乐活动,比如打牌和乒乓球,也对格斗比赛兴趣缺缺的样子,可每天都会定时吊在门框上做五十个引体向上,然后再做单手俯卧撑各三十个。

他有一块小黑板,士兵们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只看到他每晚都用手指在上面涂涂画画。

 

韩文清其实并不觉得张新杰是个无聊的人。

他在傍晚的时候打水路过张新杰的房间,他的室友们都去底下找乐子了,这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正坐在窗边,他的右手旁,放着一碟融化了的雪水,而他用手指沾着水在黑板上写字。

“在写什么?”韩文清没有敲门,也没有走进,只站在门口问。

“我有写日记的习惯。”

尽管用雪水写在小黑板上的日记过不了多久就会消失痕迹。

“你懂英文,应该教教士兵们读写,这对他们来说挺重要的。”

“我会的。”

每个营地的教育水平各有不同,但能够读写的人无论在哪都是受欢迎的。事实上,韩文清知道张新杰懂英文,是他将年轻人捡回去的那天。张新杰奄奄一息地靠墙坐着,韩文清走过的时候,听到他口中在念一首诗,韩文清只能从那些微弱的音节里辨认出诗歌的意思:

“凭着我这诗韵做符咒,犹如从未灭的炉头吹出火花,把我的话散布在人群之中!对那沉睡的大地,拿我的嘴当喇叭,吹响一个预言!呵,西风,如果冬天已到,难道春天还用久等?”

后来张新杰说,那首诗是他小的时候,母亲总念给他听的,而她也是从一位老人那边晓得的这首诗。书籍已然成为罕见的物品,文明只能从人们口中相传。

 

过了没几天,韩文清开始总去张新杰房间,看他在黑板上写字。

有一次,张新杰用手沾着水,很认真地一笔一划写下了韩文清的名字。

“您的名字应该是这么写的吧?”他说,“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名字。”

韩文清觉得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有点好玩,于是他也沾着水,在自己的名字底下写下了张新杰的名字。

“你的也不错,很积极向上。”

两人笑了一会儿,看着水迹在黑板上消失不见,谁也没有说话。

 

就这么平静地过了一段日子,营地也罕见地没有密集的任务需要士兵们执行,他们心情很好地开始串门聊天,也就是在这时他们发现了张新杰可怕的作息。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他打断了士兵们的谈天说地,很严肃地告诉他们自己要睡觉了,而且希望他们也赶紧回房间去休息,以维持充沛的体力,这样才能应对任何紧急的突发任务。

士兵们心里很不情愿,但他们对上张新杰坚定的目光,猛然发现这个年轻人仿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一种天生的说服力,让他们觉得口拙,无法与他辩驳。

而每天清晨,营地的起床号还未响起的时候,张新杰就起床洗漱,并且吊在门框上做他的前二十五个引体向上。

这简直是太可怕了,一个能够早起早睡的人,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士兵们都面面相觑。

 

他们又开始壮着胆子去烦韩文清了。

这位营长走在楼梯间的时候,会有人向他问好,然后“我和我的室友思考了一整晚,都觉得那个张新杰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而且还懂英文,如果他和您住一间房,你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来讨论任务的策划了。”

韩文清想了想,这回他没有去征求几个直系下属的意见,只去征求了张新杰的。

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抿嘴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

后来一直到张新杰当上营地的副营长,一直到天气回暖,营地解散,他们都毫无障碍地住一块。

士兵们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哪个更叫人敬佩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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