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豹】归乡（T'Challa/Erik，短篇完）
（困死了真的不知道自己写了点什么东西……）
*更正一下他们是堂兄弟不是表兄弟……又被亲属关系搞糊涂了，以及时隔多年我还是萌了个堂兄弟cp啊，叹气
心形药草的汁液仍然在他的血液里，T’Challa总是在睡梦里见到在死亡边缘徘徊的人。他对堂弟没能获得想要的自由感到抱歉，但或许这是一个好机会，让T’Challa可以告诉他：无论流落何处，故土终能寻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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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Challa把Shuri拉到角落里，委婉地告诉她自己昨晚做了梦。
公主殿下故意夸张地叹气，捂住了耳朵，“我的国王陛下，我们早就过了共享梦境的年龄了吧。”
Shuri在闹脾气，T’Challa忧心忡忡。他知道这不能怪自己的小妹妹，毕竟是自己把一个前一刻还想要杀掉她的人拖进了实验室，放在她相当宝贝的治疗床上。
（“或许你就应该把他留在那，过几个小时他会因为血氧过低死掉的，他自己是想要死掉不是吗。”Shuri咄咄逼人地看着往Erik Killmonger身上插管子的哥哥， “他死掉的话对所有人都是桩好事。”
年轻的国王有些难过，不过万幸Erik还昏迷着，不用听他的亲人说这些想要他死掉的话。）
“所以你觉得这是心形药草的作用？”
“我不知道，所以来问你，你才是专家不是吗？”
“我不是！”Shuri瞪着他，“如果你问我怎么修好一块碎掉的胸椎，我可以给你二十三套方案，但是关于心形药草你得去问Zuri，啊等等，他已经死了，托了咱们那堂亲的福。”
Nakia陪着Okoye远远走过，后者听到公主殿下拔高的声音投来一个冷冷的注视。她们倒是成了好朋友了。Okoye和W’Kabi还在冷战，始终无法原谅他对国王的背叛，因此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复位的T’Challa身上，结果发现她的国王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背叛了她，于是成天板着脸。T’Challa对此毫无办法，亲卫队的女武士从小和他一起训练一起长大，像是他的姐姐，他拿妹妹没主意，姐姐自然也是一样。
当晚T’Challa没有去成奥克兰的小房间，他从草原上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小男孩搂着一只金色的豹子。金色的豹子在瓦坎达很少见，因为豹神巴丝蒂的化身是黑豹的缘故，这些金色的动物不知道平时都跑去了哪里。
T’Challa在他身边坐下，“N’Jadaka，”他说，“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只有爸爸会叫我这个名字，”男孩儿从地上坐了起来，金色的豹子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睑，依然躺着不动，“这是爸爸的瓦坎达吗？”
“这里是瓦坎达。”T’Challa也靠着他坐了下来，背靠在大猫柔软的皮毛上。
“可这是爸爸的那个瓦坎达吗？他说自己失去了她。”
“拥有过瓦坎达的人永远不会失去她。”国王抚摸着豹子的脖子，大猫的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N’Jadaka，你喜欢金色吗？”
“喜欢，爸爸说瓦坎达的日落是最美的，所有的东西在夕阳下都是金色的，而金色是温暖和富足的颜色。”男孩儿低着头盯着T’Challa黑色睡袍上的金边，好像那是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似的，“你想让我离开这儿吗？”
金色的大猫终于站了起来，抖了抖毛发，朝着夕阳落下的方向走去，男孩依依不舍地朝着它的背影挥了挥手。
“不，这儿也是你的家。”
T’Challa伸手去摸男孩的脑袋，他的手穿过对方的影子，男孩的轮廓变得透明起来，在夕阳下镶着金光。于是国王知道是时候该真正地醒来了。
Nakia带着T’Challa去看了烧毁的心形药草地。她给她的国王描述了当天在黑暗里看到的一切，Erik是如何威胁勒令祭司们放火将珍贵的药草焚烧殆尽，赤裸的背影在火光里像一尊被囚禁的邪神，她语气里带着轻微的责备，这次和Okoye终于站在了同一阵线上。
祭司们已经忙碌着在重新播种药草的种子了，他们从远处运来沃土，打算将焦黑的泥土彻底铲除后就着手养殖新的一批药草，但是谁也说不清得花上多久。Nakia倒觉得这是件好事，谁知道T’Challa会不会突发奇想将心形药草汁倒进Erik嘴里，好让他尽快醒来呢。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国王不确定让自己的亲卫队代表单独会见复仇者们是不是个好主意，他是担心Ayo和罗曼诺夫打起来，他也是不懂这两个本事高超的女人怎么一见面就总是剑拔弩张，好像被冒犯了领地似的。
“明天就走了，”Nakia叹了口气，抚摸了国王皱着的眉头，“谢谢你为瓦坎达做出的决定，很抱歉我不能留在这里陪你……处理这些事。”
T’Challa吻了吻她的手，“我很高兴你能去你想去的地方。”
一下午的时间，T’Challa都在翻阅祭司的那些文献。从来没有过两任黑豹同时饮下心形药草汁的记录，没人知道这会产生什么副作用，他们嘀嘀咕咕地猜测国王和篡位者之间建立起了某种联系，好让其中一方在死亡边缘徘徊时依然能与另一方交流，但是不管怎么说，药草的功效算是解释了为何在受了致命的伤害后Erik并没有马上死去，而是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尽管不情愿，Shuri仍然是把Erik修好了，她给哥哥看Erik内部器官的扫描，致命的损伤都已经愈合，但是人还是没有醒来。
“说不定他是真的一心求死，”Shuri说，事态的发展和她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了，“如果一个人不想活过来，再高超的医疗技术都不管用。”
“你应该就把我留在那，我总归会死的。”Erik懒洋洋地说。
他半躺在男孩躺过的地方，高大的身体像一块古老的岩石在地上投下的影子，这回是那只金色的豹子将脑袋枕在他的膝盖上，被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耷拉着眼皮打瞌睡。
“你不该对我提这样过分的要求，”T’Challa说，“把一个活人留着等死，是比杀死他还要严重的罪过。”
“是吗，真希望你老爸也像你这样想过。”Erik大笑起来，“可惜我现在没办法碰到你，不过说不定我能让它咬你的喉咙？”
他拍了拍豹子的脑袋，示意他去咬T’Challa，豹子抬头嗅了嗅国王的手指，又趴了回去，这些生物在白天总有些懒懒散散的。
“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杀了你，然而没想到现在却和你坐在这里，像一对真正的堂兄弟那样聊天，连我的豹子都不愿意伤害你。”
“你依然可以活过来，你的身体已经痊愈了，人还昏迷着，Shuri说是因为你不愿意醒来。”
“为了什么呢？把我的身体当做囚禁我的牢笼吗？”
T’Challa想去抓住他的手，告诉他不是的，他是想像一个堂兄那样去爱他，弥补那些原本可以拥有一个真正的兄弟的岁月，做那些他们的父亲们最终没能做到的事。
最后他说，“给我一个弥补我父亲过错的机会。”
Erik盯着他看了好久，好像把他从头到尾里里外外都瞧了个遍，眼中透出稀奇的意味，“你真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我的陛下。你知道，在我来的地方，大部分的孩子心里都没有你这样多余的宽厚。”
“我知道，那本不是他们的错，在你昏迷的日子里，瓦坎达对全世界公开了她的存在，对所有需要她的地方提供教育和援助。我不是我父亲，你也不是你的，我们的理想未必需要以武力的方式来达成，胜利未必需要建立在牺牲上。”
国王还是伸出了手，他的手和Erik的重叠在一起，尽管没有感受到任何触碰，他还是觉得Erik颤抖了一下，高大健壮的成年男子仿佛一瞬间变回了那个看着夕阳的小男孩。“我老爸做梦都想着回到瓦坎达，但他死后永远都呆在奥克兰的一间小破公寓里，”Erik说道，“和他比起来，如果这就是我死后的世界，倒也不算糟。”
“但如果你选择活着，能看到比这更美更好的东西。”
国王有事没事往实验室跑，Shuri抱怨他如果没有别的更好的事情可做，不如帮她测试一下新的装备。T’Challa心有余悸，还是觉得妹妹兴奋的表情底下藏了些许不怀好意，只能推说有事，直到Shuri威胁如果他不帮忙，自己就要在Erik身上试试新的防震系统。
Nakia传来了消息，Ayo这次没有和罗曼诺夫女士一言不合就吵架，除了瞪她几眼以外就没有别的表示。T’Challa知道她还在记恨黑寡妇在柏林的机场电了自己好几次，但是自己并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制服把电流都吸收了，况且那时候自己被仇恨冲昏了脑子，追错了人。
长老们还在为兵权吵个没完，每个人心里都有数，但是谁也不想先提贾巴利的M’Baku，勇者瀑布边上的加冕仪式还历历在目，就连Shuri和Ramonda都有些迟疑。但是T’Challa比所有人都了解M’Baku，他终究还是以前那个在训练场上打不过自己就哭着要跟自己回家的小男孩。
Shuri给他看了Erik最新的脑部扫描，活动的程度比从前多了些，但是依然吃不准他何时会醒来。
陷入柔软的床中没多久，T’Challa就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心形药草汁的副作用之一就是加强感官，他控制不了这个。国王迷迷糊糊睁开眼，从缝中看到Erik站在床边，身上只松松垮垮地套了一条裤子。
“嗨，真高兴你这次选择换了个更舒服的地方。”T’Challa含糊不清地说着，翻了个身。
“你睡起觉来也像只大猫，真稀奇。”Erik啧啧称奇，他在床边坐了下来，盯着国王敞开的睡袍下露出的身体，黑豹柔软的腹部毫无防备地展露在他面前，那皮肤光滑，在窗外的自然夜光下泛着光泽。先前被划伤的疤痕已经几乎看不出来了。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没有经历过战争的国王的身体，光滑的皮肤上没有杀戮留下的印章。
T’Challa在Erik的手指碰到自己的瞬间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猛地睁开眼睛，想要跳起来，被Erik一把压回了柔软的枕头里。
“省省吧，你醒着的时候都打不过我。”Erik很快松开了手，“我不是来杀你的，至少不是今天。实验室的床磕得我难受。”
他自顾自地掀开被子躺在了T’Challa身边，在他短暂篡位的那段时间里，这张床也曾被他占为己有。“你最好是不要让我后悔自己的决定。”他说着。
床两边的呼吸声很快平稳了，他们好像对躺在对方身边都没有什么心理障碍。
发现实验室丢了人的Shuri咋咋呼呼地闯进了T’Challa的卧室，然后被眼前的景象惊到合不拢嘴。她一边埋怨哥哥的不小心不谨慎，一边借着复查之名押着Erik回实验室去。留下一个头疼的国王，有点不安地想着新一轮的麻烦事可能就要开启了。
“巴丝蒂神在上呀，你能不能别东碰西碰啦！”Shuri冲着Erik嚷嚷，完全不把这个年长于她的亲戚放在眼里。
“别说的我好像乐意在这似的，小公主，”Erik用鼻孔看她，带着美国人流里流气的语气故意去碰一块液晶板，“你要是不乐意我乱碰，就该找你哥哥去。”
Shuri开始疑惑自己那一天为何没有在勇者瀑布挑战哥哥，这个国家让自己当国王说不定会是个好主意。T’Challa正好走到实验室来，不得不上前去拉开妹妹和堂弟，他们开始让他想到草原上黑豹的幼崽，一不小心就把打闹升级成你死我活的。Shuri气呼呼地去看自己的数据了，T’Challa希望她不要因为报复心理在自己的新战服里装点什么奇怪的东西，Erik用一种看热闹的表情侧头看着他，翘起的嘴角不怀好意。
Erik在重伤后变得有些阴郁了，那些不合时宜的笑话和美国人街头的俚语好像是他专门为了见T’Challa带来的武器，而现在他过于疲惫不得不把它们统统扔下。
国王歪歪头示意Erik跟着自己走，白色的袍子拖曳在地板上发出沙沙的声响。他们离开实验室，沉默着走去国王居住的高塔，T’challa一路把Erik带到一间能看得到日出日落的大房间里。
“所以，这就是你为我准备的监狱了？”
T’Challa去把蜡烛点上，又揭开装水果的罐子往里看了看， “我没看见监视器，也没看见铁栏杆。”
“这不是监狱又是什么？”
“要看你怎么想了。”
那个字眼在T’Challa舌尖呼之欲出，但依然不是时候，年轻的国王想，他们都需要时间。
等动荡与审判过后，或许在某一天日落的金光里，微风和吟唱声穿过楼宇和树林，每一秒钟都像是凝滞的永恒那样长久，或许在那时候，瓦坎达欢迎她的游子归乡，而Erik也终于能承认这个地方是家。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