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君

Put your hands into the f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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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梅】画作

很多私心,估计日后会删掉或者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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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偷看我。”

黑发的歌手翻阅着兄长企图藏起来的画册,挑着眉毛发出控诉。

梅斯罗斯佯作争夺了片刻,便懒洋洋地靠在了墙上,任由弟弟翻阅着自己的作品。

“只是一些信笔涂鸦罢了。”他说。

即便第一家族的长子的确在作画上没有什么特殊的天分,他这样的言论也是过于自谦了。诺多族杰出的雕塑家诺丹尼尔在养育自己的第一个儿子时,也多少将自己的艺术细胞一同传授了出去,并任由自己的儿子发展出了独有的风格。

梅斯罗斯的画作并不细致,但在他简洁凌厉的线条下,那些人物与景象就如同他母亲的雕塑一般,栩栩如生,并且注满了创作者的感情。

梅格洛尔的指尖划过纸张,碳条勾画出的是他的弟弟们,形影不离的凯勒巩和库路芬和神犬胡安正整装待发、卡兰希尔骑着白马归来、双胞胎躺在草丛间酣睡……但更多的是他自己,演奏着竖琴,或者是蹙着眉头,埋头写着一首歌的曲谱,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并不记得哪一回自己的兄长曾经前来打扰……

“你太投入了,”梅斯罗斯说,“而且一动不动的,是个非常适合练习素描的对象。”

梅格洛尔笑了起来,他翻开了下一页,惊讶于梅斯罗斯观察的入微,自己脸上那些细小的表情被兄长精准地捕捉入了画面,寥寥数笔,竟让他有了从大理石面上窥见自己倒影的错觉。

“如果你愿意和母亲学习雕塑的话,她会很高兴的。”歌手衷心地赞叹道。

然而他还没有继续翻阅下去,梅斯罗斯便按住了他的手,顺势将他从座椅中拉了起来。
“行了,这些没什么好看的,你在书房里呆得够久了,应该去林子里打打猎。”

他不动声色地将画册合上,拉着弟弟出了房门。

 

而那一张尚未被翻开的画作,上面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了不得的画面:年轻的歌手趴在桌上睡着了,他的手臂下压着写了一半的曲谱,脸上沾了些许的墨迹;银色的光辉从窗外透入,在他的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此时的梅格洛尔还是一个纯粹的音乐家,眉眼间仍是尚可算是年青的骄傲。

不知为何,梅斯罗斯会在弟弟即将看到那样一张画作的时候产生羞恼的感觉。

历经时光的证明,他那片刻的羞恼或许可归结为一种出自直觉的预知:这副画作并不是应该给画面上的本人看到的。

 

之后的岁月里,这本画册跟着梅斯罗斯去了弗密诺斯,在这座北方的堡垒中,它被完好地保存了下来,最终成了众多留在那里的记忆之一。

在费诺和他的追随者们东渡以后,诺丹尼尔回到了她父亲的住所,在那里,她完成了数之不尽的作品,她的丈夫和儿子们在她的艺术品中最为出众,她以最严肃和正式的形式刻画了他们:一部分高大英俊又快乐,她那以音乐才能出众的次子手持华美的乐器,正在演奏他最满意的曲调,他的父亲和兄弟们骄傲地聆听;而另一部分的他们,身穿盔甲,手持长剑,脸上刻满了愤怒与仇恨……他们在大海的东岸履行自己的誓言,走向注定的命运和诅咒,而她在蒙福之地等待着永远不会回来的亲人。

他们生活过的痕迹逐渐消逝了,而这些雕塑却没有因时光流逝而有所折损,于是它们成了一个符号、一个象征,除却妻子与母亲,它们取代了所有人记忆中的费诺与他的追随者们。

而在弗密诺斯蒙受了尘埃与铁屑的诸多藏品中,梅斯罗斯那些潦草的画作正静静等待着重见天日的那一天,好将这些受到诅咒的精灵们真正生活过的痕迹、将一个饱含爱意的兄长眼中所见到的弟弟们,展现在见证者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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