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君

Put your hands into the fi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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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曼一家是如何过圣诞节的 -中- (Newt/Graves)

-中-

美国人是要喝咖啡的,格雷夫斯捧着加着牛奶的热茶喝得皱眉头。

纽特在厨房装作忙碌,挥舞着魔杖让碗碟叮当作响。他背着身和格雷夫斯交谈,避开对方审视的目光,这样对他来说轻松许多。

“所以,这就是那个男孩了。”格雷夫斯说。

他看过宗卷,克雷登斯和养母一家的照片附在里面,麻鸡的照片是不会动的,男孩的表情直勾勾的僵硬极了,一行“已死亡”的墨绿色小字写在他的名字下面。

克雷登斯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和他打照面,然而纽特很怀疑他们之间进行了什么有价值的交流。

纽特清了清嗓子。

“他现在状态稳定,我给我的老师……朋友写了信,”他一紧张就说得飞快,打算在格雷夫斯说出要带克雷登斯回美国进行审判前把话一股脑全倒出来,“他替我联系了在魔法史和魔药学上颇有建树的几位大师,可以确保克雷登斯对自己和他人都没有危害。”

“我不是为了这个来的。”格雷夫斯僵硬地打断了他,“鉴于格林德沃正关押在纽约,我觉得还是不要让他听到风声的好。”

美利坚魔法国会的安全部长执行规则,却并不在意破坏规则。

纽特的魔杖打了个滑,碟子掉在桌上,发出巨大的响声。格雷夫斯抽出魔杖替他把碟子放回了原处,顺便帮他把剩下的也料理了。

脱掉了笔挺的外套,他烫得很平整的衬衫外面套着一件暗紫色的马甲,麻瓜的打扮。纽特知道美国的巫师谨慎小心,可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他很怀疑格雷夫斯这个样子对隐蔽行踪到底有没有任何帮助。

“我是为了这些来的,”格雷夫斯掏出一叠信封交给纽特,“我觉得,还是我亲自送来比较好。”

 

猫头鹰不喜欢非洲。长途的飞行让它疲劳而狼狈,啄着打结的羽毛和纽特生闷气。

忒修斯的字华美又张扬,他很遗憾那个苏丹女孩没能活下来,但又替弗兰克感到高兴。他提到了一个多年的老朋友,希望纽特在前往亚利桑那的途中为他在纽约停留。

“珀西总是和我提到你,希望与你再见一面,顺便见见弗兰克,你知道,他骨子里总是个冒险家。他说会寄信给你。”

美国人的魔法学校用雷鸟的名字命名学院。就像这个名字源自于一个小男孩的心血来潮,人们总是说雷鸟偏好冒险家。纽特对这样的刻板印象是嗤之以鼻的,至少当他在霍格沃茨交到第一个朋友的时候是这样想的,后来,后来他就不怎么确定了。

但他也总是觉得忒修斯对人有一种不切实际的乐观,总是分不清真心实意和虚情假意的礼貌客套,或许是世界对他太友善的缘故。

离开非洲的几个月里,他没有收到格雷夫斯的信。但他依然去了纽约。

 

“我在家里发现了这些信,但是它们不是写给我的。”格雷夫斯说,“我觉得应该拿给你看一看。”

纽特接过信封,认出了忒修斯的笔迹。

“很遗憾你没能见到弗兰克。”他说,“他很友善。”

弗兰克煽动翅膀唤起电闪雷鸣,雨水冲刷整座城市。真正的格雷夫斯蜷缩在地下室的一角,滂沱湿润的气息从狭小的窗子里钻进来,他眯着眼睛寻找从乌云背后漏出的刺目阳光。

纽特回到伦敦以后在门廊找到一封蒙尘的信,是在他从非洲动身后不久寄出的。那段时间他在挪威耽搁了一个月,然后又从格陵兰去的美国。美国人的信鸽对他的行踪毫无头绪,如释重负地把信塞进他的公寓里。

于是纽特不得不承认,忒修斯的乐观或许并不总是不切实际的,而他脸上过大的笑容又让自己有点心虚。

“也许鸽子的确不是最好的信使。”格雷夫斯说,显得有点郁闷。

 

吃晚饭的时候,克雷登斯看上去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他对巫师的规则一知半解,却本能地察觉出眼前的男人和之前伤害过自己的人不一样了,但他依然无法理解纽特怎么能心平气和地和格雷夫斯说话,坐在一张桌子前吃饭,毕竟不久前这个男人还在铁轨边上拿恶咒使劲抽他呢。

克雷登斯不爱说话,总是用表情表达需求。他在咀嚼的时候分出神来,警惕地注视着格雷夫斯的一举一动。

格雷夫斯吃得慢条斯理,对着克雷登斯的吃相皱眉。纽特给了他一个责备的眼神。

 

“总是吃不饱的样子,”格雷夫斯在背后挑剔,“你是亏待他了吗。”

“别这样说,”纽特觉得格雷夫斯的语气好像在把克雷登斯和他箱子里的动物相提并论,“他还在习惯新生活。”

格雷夫斯留下来过夜。没人挽留他,他也没有开口请求,客房就自动地收拾好了,他走进去的时候,也没人有异议。或许他以为忒修斯还在家,但是这些日子忒修斯和纽特一样总是到处奔走,也很久没有回家了。

反正,他总是擅长把任何事都变得理所应当的。

 

纽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格雷夫斯的衬衫还没有这么笔挺,头发也没梳得这么整齐。

忒修斯搂着他的肩膀把他介绍给自己的弟弟,“美国来的傲罗,跟咱们一块儿的,”他高兴地说,“珀西,这就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傻弟弟。”

他的说辞总是一成不变的,好像纽特还是那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顶着满头的乱发,从他的宠物堆里抬起头来。格雷夫斯玩味地打量着他,纽特的袖管还卷着,手臂上脏兮兮的,衣摆有被龙息烫焦的痕迹。在这目光的打量下,突如其来地,纽特有点生忒修斯的气。

圣诞前夜是没有战火的,忒修斯说妈妈寄来了礼物和信,他让纽特和他们一起去跳舞,意大利来的傲罗带了一顶很大的帐篷。纽特没有去,他得留下来照看龙。

 

乌克兰铁肚皮在火龙里都算得上是庞然大物,她蜷缩在笼子的一角,狭长的双眼开开合合,像一座会呼吸的矿山。

“卡佳这几天心情不好。”纽特在沉闷的呼吸声中解释,“因为德米安战死了。”

“我以为火龙都是不亲近人类的。”格雷夫斯也没有去跳舞,纽特大概猜得出为什么。

 “的确不亲近,凶狠是它们的天性,”纽特说,“但是它们对不同的人态度是不一样的,对有的人嘛,就要好一些。”

如果一头火龙不想把你吃掉,那它一定是对你有感情的。纽特知道,这是他的职业,是他的天性,他观察这些动物,而不是一味地把它们当做敌人。

“但它们依然是危险的。”格雷夫斯不赞同地摇摇头。

美国人小心谨慎,本能地规避风险。

但格雷夫斯依然每晚都不请自来,纽特搞不懂他。

 

纽特给格雷夫斯端去了一杯咖啡。

“我猜你不喜欢喝茶,”他笑得有点紧张。

格雷夫斯盯着他,想说晚上是不应该喝咖啡的,但他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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